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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校生的背景、初院第一年考得两F一E的“烂”成绩、还差一点因为英文科目不过关而无法到美国读专科医学文凭。这就是新加坡中央医院神经内科专科医生林诗晖教授,他后来不仅成为本地第一位癫痫症专科医生,也是设立中央医院针灸诊所的主推手,更是1990年代少数受过针灸专科训练的西医。他现是卫生部传统与辅助医药部主任兼中医管理委员会注册官。本期《早人物》专访这位自称“中英文都不太好”的教授级医生,分享自己“关关难过关关过”的心路和历程。
林诗晖是华校生,父亲林徐典教授是新加坡国立大学中文系前系主任,母亲在崇福学校执教。林诗晖自小说华语和海南话,小学在崇福,中学到立化,所有科目都以中文教学,除了英文作为第二语文来学。高中念国家初级学院,所有科目全以英文教学。
回忆起这段经历,67岁的林诗晖说:“当时坐在讲堂,虽然不是完全听不懂,但的确很难。”
重要的是,他没有时间恶补英文,当时同时参加两个课外活动,每星期有三个傍晚练习羽毛球,两天负责学生会活动。结果国初第一年,数学、生物和物理科学三个主要科目,考了两科F一科E的“烂”成绩,勉强升班。第二年的预考成绩,两科E和一科D。

在国家初级学院的两年,林诗晖教授因为英文不好,又加上忙于课外活动无暇学习,成绩不理想,甚至曾拿过F的不及格成绩。(受访者提供)
幸好A水准会考前专心啃书,三个主科考出A、B、C的成绩,刚好符合念国大医科的最低入学资格。
两年在国初的英语环境浸濡并不足以让他轻松应付五年的医科课程,尽管顺利毕业,成绩还是徘徊在C或D的边缘。

林诗晖是羽毛球高手,从十多岁一直打到六旬。他的学生们知道导师的爱好,特别送了木制羽毛球给他。一旁的叩诊锤,是神经内科医生常用的工具,林诗晖特别定制送给自己的学生。(陈斌勤摄)
他的英文在国初“启蒙”,跟着在国大医学院打下基础,服完兵役后到中央医院内科医学部门实习让他的英文有所提升。正当他以为自己的英文还不错时,却在一项其他医生认为最容易的专科语文测试中,遭遇滑铁卢。
林诗晖说,他获卫生部奖学金到美国接受两年专科培训,出发前须通过英文、基础科学和临床医学这三科测试。考过的学长都说,基础科学最多人不及格,英文最简单。林诗晖言听计从,专攻基础科学和临床医学两科。
“不料,不及格的竟然是英文!哈哈,我相信自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分析不及格的原因,应该是考试用广播器播放美式英语,我听不清也听不懂,没办法准确作答。”
英文科失利,他必须补考托福(TOEFL)。
“这可大意不得,我花了一个月时间专心准备,找英文书读、每天听英国广播电台、看美国电视节目。结果,皇天不负有心人,差一分就得满分。”
从不及格到几乎满分,这个经历让他确定一件事:“只要非常专注、用对方法,一定能得到好成绩。”掌握窍门后,之后攻读脑电图专业、中医学及国大工商管理硕士课程时,都收割多个优等。
林诗晖笑说,自己是大器晚成。“我的英语这么差,能做到教授,真的是意料之外,我以为副教授已经不错了。毕竟一切都用英文英语来衡量。
“大器晚成也无所谓,因为天生我才必有用。我希望我的学习历程能鼓励那些成绩不太好的人。现在不好,不代表将来一定差。没有失败的经验是不会成功的。就算是失败,我也不会找借口,因为世上没有容易的事,也没有不可能的事。”
这些年来,他在以英语为行政语言的医学领域崭露头角,担任多个重要职务,包括新保集团教育署长、新加坡医学专科学院院长、卫生部专科医生培训联合委员会联系主席、亚细安神经内科医学会主席,以及国际抗癫痫联盟亚洲大洋洲事务委员会主席。
而今,林诗晖不仅是国立脑神经医学院的高级顾问医生,也是国大两所医学院的教授。
今年他再次获卫生部颁发年度全国医学卓越奖的卓越临床医生奖。他第一次获得同类奖项是在2015年,当时得到全国卓越临床医生教育家奖。
林诗晖说:“行行出状元,首次尝试做不好是正常的。但只要长久坚持做一件事,日复日不断重复,最终一定能精深于此,就像绑鞋带那样熟练自然。”
他以辉煌的成绩,完成了“西游”记的人生篇章。
林诗晖教授的医学生涯里,有很多个“第一”的名堂。
他是新加坡第一个接受癫痫症培训的专科医生;新加坡第一个获美国临床神经生理学认证的脑电图(Electroencephalogram,简称EEG)专科医生,他也是中央医院第一个针灸诊所的推手、以及新加坡内科医师学院的创始主席。
这些成就,与他“能做就试做”的心态不无关系。
学医不是他小时愿望,但因学医能暂缓服兵役,会考成绩又勉强过关,他才选读医科。在中央医院内科行医准备选修专科时,本想修读感兴趣的心脏科或风湿科,正巧神经科有空缺,他就试试神经内科。
到了神经内科,想专研神经眼科,不料因神经内科必须转到陈笃生医院受训,而院方早已安排好培训人选,只剩下癫痫症无人选读,他无可奈何只能接受。他笑说:“当时真的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既来之则安之,成为本地第一位癫痫症专科医生后,他发现这个领域有许多不足和发展空间,特别是术前测试。因此,他引进视频脑电图测试,大大提高癫痫症手术的准确性。

林诗晖从当上神经内科顾问医生,到成为本地第一位癫痫症专科医生,都是无心插柳闯出的天地。(受访者提供)
林诗晖说,自己每三到五年,会尝试不一样的职务或接受新任命,设下新目标,挑战自己。“有时候是人家给你新挑战,既然找上了我,我就试着去做,只要脸皮够厚就行了!”
过去10年,林诗晖领悟出了人生的“五做”:做工、做事、做戏、做人、做梦。
第一是做工。有做工就有薪水养家过活。林诗晖有三个儿子,小儿子出生后,原为护士的太太辞职在家育儿。养家糊口是重担,所以做工要尽职。
第二是做事,不一定有薪水,诸如理事会等行政任务,做事是外人评估自己能力的凭借,因此讲究技巧,像事前要搞清目的、需时长短,同时不能兼顾太多,以免分散精力。
第三是做戏。林诗晖说,人生宛如舞台,每个人都是演员;这场人生戏无法彩排,也不能重播。演某个角色时,就要担起责任和后果。人生的戏演多了,演技升华,就更得心应手。
第四是做人,是五“做”里最难的。台上做戏,台下做人,林诗晖说:“立业先立德,做事先做人”。伦理道德及人品一旦不及格,万事皆失败。
第五是做梦。每个人都应拥有梦想,胸怀大志,才不会得过且过。梦想须付诸行动,否则终究是南柯一梦。
林诗晖说,自己现在的梦想,是设立中西医都属标准临床治疗的综合医院。“这是大梦,不可能一人完成,需要卫生部、医院、中西医通力合作,非常不易。不过,天下没有简单的事,也没有不可能的事。”
人生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林诗晖把自己“来者不拒”的性格,发挥得恰到好处。
林诗晖的父亲林徐典教授,是国大中文系重要奠基人,对他的影响甚大。
“我父亲的成就很大,我无法超越,但我有自己的路。他和母亲对我最大影响是送我进华校,造就了今天的我,让中文成为我DNA的一部分。”

1987年,林诗晖考获医学硕士(内科)时,与父亲林徐典教授合照。(受访者提供)
尽管华文教育背景让他走了一段颇为曲折的“西游记”,但在1995年,一项新任务开启了他“东游记”的潜力。
事缘1990年代初,传统中医渐受关注,政府当时有意规范传统中医执业标准,成立了中医管理委员会。
1995年,卫生部问林诗晖是否有兴趣担任针灸研究委员会的副主席一职,他一口就答应。林诗晖说:“我从小就看武侠小说,对穴位和点穴功夫非常好奇,终于有机会多了解针灸,当然义不容辞。”

林诗晖说,西医治病主要是治疗看得见的东西,像肿瘤、验血报告、血糖指数等。中医说的穴位、经络、虚、寒等,都是看不到的。(档案照片)
挑了担子,就得自我充实。次年,他报读新加坡针灸学会开办的周末课程,以简体中文完成两年的中医病理学和诊断学等科目。
见证了针灸的疗效,加上卫生部的支持,他在1998年主动要求在中央医院开设第一个针灸诊所,以辅助西医治疗没有疗效或副作用过强的神经系统疾病,如中风、癫痫症、头疼等。

林诗晖在1998年,主动要求在中央医院开设第一个针灸诊所,以辅助西医治疗没有疗效或副作用过强的神经系统疾病。(受访者提供)
这个建议并没有得到当时的上司支持,而是要求他必须先征得医院道德委员会的同意。有意思的是,委员会成员一致赞成开设,因为大家都曾体验过传统中医的优点。不过,针灸诊所没有独立的诊室,而是借用医院神经内科的两个住院病房。
“当时面对很多阻力,主要是很多西医不相信中医,在他们眼里,一根针怎么会使你病好呢?传统上,西医治病主要是治疗看得见的东西,像肿瘤、验血报告、血糖指数等。中医说的穴位、经络、虚、寒等,都是看不到的。”
尽管如此,针灸诊所却门庭若市,除了转介的门诊病人,中风住院的病人也就近求医。
好景不长,2002年,神经科部门主任认为针灸部不应附属于此,把它迁至麻醉部门疼痛管理科之下。林诗晖忍痛离开针灸诊所,结束“东游”记,继续在神经内科当专科医生。
之后的15年,他把精力用在专业资格鉴定领域。他创立的亚细安神经病学会和亚洲癫痫学院脑电图认证考试,因严谨和权威性而成为行业的黄金标准,过去20年认证超过500名临床医护人员。脑电图是诊断神经系统疾病的重要工具,而解读脑电图是公认高难度的作业。

解读脑电图难度高,林诗晖(右一)是这方面的权威,他常向年轻医生讲解如何根据脑电图诊断神经系统疾病。(受访者提供)
他也举办了多个亚洲区域的神经病学、癫痫和脑电图的教学课程和研讨会,为区域专业医学培训作出极大贡献。
2017年,他的“东游记”出现转折,这次是西学中用。他先是加入中医管理委员会,之后担任卫生部传统与辅助医药部主任兼中医管委会注册官,负责推出以能力为基础的中医临床培训计划,改革本地中医注册考试和认证。

卫生部传统与辅助医药部主任林诗晖教授(左起),与广州中医药大学首席教授周岱翰教授和新加坡中央医院肠胃与肝脏科荣誉顾问医生吴汉昇,去年在新加坡中医研究院荣衔授予典礼上交流。(档案照片)
林诗晖说,时隔15年,中医现在的发展不可同日而语,相信再过三五年,中医会纳入西医体制,成为重要一环。
“我们采用新的护理模式,把中医带入传统西医治疗框架里,尤其是针灸及中成药的使用,根据循证研究法,了解中西医相辅相成的疗效以及能否降低长期的医疗成本。”

林诗晖的大儿子林书玮(左)和二儿子林书翰(右)继承衣钵,书玮同样是神经内科医生,书翰在欧南社区医院服务。(陈斌勤摄)
自1980年穿上白袍以来,林诗晖在行医者、教育者、研究员、行政管理者和跟随者之间切换身份。
他引用古训“上医治国、中医治人、下医治病”,说明自己如何从最初是治病的行医者,累积经验后成为治人的教育者,后来顺势成了参与医疗管理的策划者。这是一条许多医界领袖同样走过的职业发展道路。
然而,他现在最大的喜悦之一,是跃升为祖父的含饴弄孙之乐。帮忙照顾三个年龄介于11个月大到四岁的男孙,是他每周三天羽毛球练习之外,笑容最多的时刻。“我39年前当了父亲,四年前当了祖父,生命得到了延续,何其乐哉!”难怪他说,“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人生四大喜事,都不及此。

三个年龄介于11个月大到四岁的男孙,是林诗晖的心头肉,也是他的快乐泉源。(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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